LOKI: Days of Future Past-17/洛基：逆转未来（未来昔日）
017/洛基与死亡圣器（上）
-知无领域。-
*
知无领域成为了虚无领域。
托尔小心翼翼地踏上这片废墟。他曾多次听闻过这个地方的神奇，来自整个宇宙的奇珍异宝在这里齐聚一堂，从陨石到生命、从猎奇到美丽，在这里都是同样的展览品，密密麻麻的密封箱塞满整个空间，遮蔽了紫色的天空。
他们的主人是一位收藏者，一个传闻中有着超出宇宙的力量却从不使用的人。他宣称随着自己的兴趣搜集物品，但更像是有某种灵性的预感，因为他所建立起的，已经远远不只一座博物馆，而是一艘巨大的、宇宙的诺亚方舟。
但如今，它已沉入洪水。
什么都没有了。曾经用来悬挂密封箱的缆绳依然在空中晃悠，高处伸出无数的支架，让人们还能看清这里曾经的布局，但一切都被破坏了。碎玻璃片铺满了地面，把地垒厚了几寸，风流过这个从前它没来过的地方，通过破洞穿出呜咽的怪声。
这不像是为了某些东西而造成的后果。托尔心想，这是一场纯粹的发泄，他来得晚了一点，萨诺斯已经离开了。而他并没有在这里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握紧风暴战斧，向更深处走去。
突然，他余光瞟到一个闪烁的光点——
下一瞬间，雷电、火花、子弹和咆哮混成一团。
在感知到危险的那一刻，托尔挥舞风暴战斧，在自己周身降下闪电，与此同时，子弹冲进电光屏障，化为灰烬。白光笼罩里，他看见五道身影，呈包围状向自己冲过来，危机逼迫他听从本能作出反应——与其被动抵抗，不如主动寻找突破的机会。
他当即转身，往右后方一跃，直直撞向袭来的身影，一道雷击出去，同时另一只手一抓一扭，将那个人手臂扣在背后，风暴战斧抵住她的脖子。
托尔站定，掀起的尘土散去，他才看清了袭击自己的一众人的样貌。
一个戴面具的皮衣男人、一个灰皮肤的壮汉、一个树人、一个…托尔眼睛扫过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托尔闻声往下一看，才看见第四个袭击者，一个在废墟里完全被挡住了的…小兔子？
而被自己制服的是一个纤细的女士，一身绿衣，头上奇异地长着两只触角。
“你们是什么人？”托尔问。
那四个人没有回答。这时，被他抓住的女孩抬起了没被他控制住的右手，他竟然没有阻止，那女孩的手指就轻轻点在他的脑袋上——
“啊！”
“啊！”
银河护卫队其他成员只看见螳螂顺利地触碰到金发男人，然后几乎是同时，男人和螳螂一同痛呼出声。
-阿斯加德亚。-
*
34个小时之前…
“呃，是谁的手机在响？”莫名熟悉的AC/DC摇滚乐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断断续续响了十分钟之后，班纳终于忍不住问道。
仙宫的英雄们在这个问题上面面相觑，众脸懵逼。阿斯加德亚建起了新的宫殿，虽然比起曾经的金宫要简陋不少，但上上下下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来，托尔的确是阿斯加德神王的不二人选，因为他的审美是如此地——洛基只能这样评价——继承传统。金色的宫殿、金色的王座、金色的帷幔，阳光若是照进来，的确是恍若奇迹一般的美景，洛基只是每天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掉了。
于是现在，华丽典雅，油画一样的金色宫殿里，用来给竖琴制造回音的墙壁一遍一遍地震荡着摇滚乐顿挫的节奏……
“托尔，”洛基及时甩锅，“你的手机。”
这一下雷神才想起来，之前洛基从中庭顺了一部电话出来，还被中庭的法师一通改造，后来洛基嫌麻烦，就丢给他拿着，他随手收在了身上，早就忘了它的存在了。
忘了只是因为这一块金属板板放在那什么也干不了，实在无聊，但现在它一响起来，就激起了雷神对中庭事物的无限好奇心。
“所以这是一通电话吗？”托尔问。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数字。
“按绿色的键试试。”洛基建议。
托尔照做。老式的小巧直板机在他手里显得更袖珍，也让他显得笨拙。
按下按钮之后，音乐戛然而止，托尔突然抬起头，问：“你们一般往里面说什么？”
“……”
洛基觉得他好像听见了来自电话另一端的无言以对。
一阵电流声过后，一个声音传出来：“…你什么也不用说，托尔·奥丁森，听我说就可以了。我是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
“不久前，有外来生物进入地球，对方的行踪十分隐蔽，逃过了我的探测，直到他们在战斗时发出了讯号，我才发现他们的入侵。在那之后，我很快收到消息，心灵宝石的持有者受到袭击。”
“你说的是幻视？”班纳问了一句。
“您是哪位？”电话那头，斯蒂芬反问道。
“布鲁斯·班纳。”他走近电话一点。
“噢，很荣幸…听到您，博士，我看过您的档案。”斯蒂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是的，幻视受到了袭击，但是史蒂夫·罗杰斯队长和他的队友及时救下了他，他们正赶往纽约。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我刚刚联系过托尼·斯塔克，我们希望你能尽快回到地球，帮助我们抵御这场侵略。班纳博士，如果方便的话，您最好也能一起回来。”*
“当然，”班纳说，“只是我觉得自己好像刚从上一场战斗里醒过来没多久…”
挂掉电话后，洛基表示他也打算和他们一起去地球，于是他们三人一起进入之前洛基和托尔从阿斯加德到萨卡时乘坐的飞船。
托尔正在检查舱门关闭的情况，突然回过头来。
“洛基，”他说，“我突然想起来，萨诺斯会知道你之前会将以太粒子送去哪里吗？”
洛基突然被问，歪了歪头，回答：“他并不一定知道是我。但他知道我们的父亲和收藏家联系，让他代为保管以太。奥丁并没有想要隐瞒这件事情，我后来又故意放出了一些风声，我觉得这样能为后面的事情拖延时间。”
托尔慢慢踱到他面前，思考后道：“那我们应该先去一趟知无领域。”
洛基皱了皱眉，托尔的话的确有道理，但他说：“我必须得去地球。
托尔没有说话，看着洛基。
这时班纳在旁边建议：“那我们…分头行动？”
托尔叹了口气。现在他都怕了，不管是不是真是洛基设的局、挖的坑，他都开始下意识觉得自己又在被他算计着。他并不担心被算计这件事会对他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而恰恰相反，离开他让人捉摸不透的兄弟的身边，就意味着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没法保护他，他对一切束手无策。洛基的存在轻得像一阵烟，他看起来不畏惧一切，陷入困境、受伤、死亡，托尔两只手捂的紧紧的，最终也没法把他留下来。他希望保护他，再四千年就够了，这不单单是一个誓言的问题。
“好吧，”他看了一眼班纳博士，又将目光转回洛基，最终让步，“我们分头行动。”
于是他们最后决定，洛基和班纳博士一起回到地球，跟托尼等人会合，托尔则一个人去知无领域，探查究竟。
“那我们还得搞一艘飞船来。”洛基说。
“我想我们有一艘飞船。”班纳的语气有点犹豫。
他们的确还有一艘飞船。
在萨卡汇集宇宙垃圾的垃圾堆中，他们找到了载着浩克来到萨卡星的昆式战斗机，机身从外面看实在有些惨不忍睹，除了撞击出的凹陷和大小划痕，还有乱七八糟的彩色颜料，不少更新的金属废弃物堆在它上面。但幸运的是，班纳顺利开启控制系统后，飞船运行一切如常。
娜塔莎的影像在驾驶座前面循环播放。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她说。
班纳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好像真的离开很久了。”
“别那么低落，博士。”洛基按了几个按钮。他们一起驾驶昆式升空。
没过一会儿，洛基就抛下博士，离开驾驶位，在船舱中间的处理器上不知在鼓捣什么。他身边围着四个滚动显示着不同内容的显示器，时而敲击键盘，时而拖动界面，像是在查找东西。
班纳终于忍不住只是偷看，问：“你在干什么？”
“破解神盾局的旧资料。”他诚实地回答。
“…为什么？”这个毫不作假的答案果然把班纳呛了一下。
洛基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接着他关闭其中三个屏幕，只留下一个，那上面显示的内容看起来像是个人档案一类的材料，但距离太远，班纳看不太清，但他看出来洛基下载了那份资料。为什么托尔连手机都不会用，但他的弟弟可以入侵神盾局？不过，作为一个“外星人”，怎么看都是洛基的行为更不正常，毕竟神域是不需要手机的，他们能脑内交流，实在不行还有星体投射，最后，他们也有足够的寿命等一个消息面对面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而操作完成之后，洛基回答了班纳的问题。
他说：“班纳博士，你认识一个叫做亨利·乔纳森·皮姆的人吗？”
*
现在…
现在的情况有点诡异。
托尔站在废墟中间，不知所措。而面前那几个刚刚偷袭过来的人，围着那个被他抓住的小姑娘，一边安慰她，一边向托尔投去“你怎么这样”的眼神，活像是幼儿园里被大班孩子欺负了的小班小朋友们。
唯一一个好消息是，他们讲和了。因为那个女孩儿在蹲在地上抱着头喊痛之前喊了一句：“他跟萨诺斯不是一边的！”然后托尔的存在感一下子趋近于零，戴面具的男人摘了面具，小兔子收起了枪，树人收回了张开的枝干，壮汉也没了气势显得有点木讷，他们一下子围到抱着头蹲下的女孩儿身边，吓得托尔后退了好几步。
“你对她做什么了！”小兔子说。
托尔还没回答，女孩儿被壮汉扶着，慢慢站了起来，她自己说：“跟他没太大关系。只是…他的思维连接着另外的东西，我扩散得太快，被一下子弹了出来。”
“什么东西？”这是托尔问的。他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他隐约觉得她指的东西跟洛基有关系，尤其是跟洛基一直在向他隐瞒的东西有关系。
女孩儿漆黑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回忆。“我也不知道…在我看见之前，我就被驱逐了。”她回答。
托尔有些失望，但如今他们之间短暂的误会解开，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相互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自称星爵，名为彼得·奎尔，不知为何看上去状态十分糟糕的男人为托尔讲述了他们之前经历的事情。他们自称银河护卫队，来到知无领域之前，他们像往常一样在宇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但突然，他们收到一条消息，写着整个山达尔星被毁灭，新星军团覆灭。他们中的一个叫卡魔拉的女孩曾是萨诺斯的养女，她立刻明白这是萨诺斯开始夺取无限宝石的信号，同时，她之前为萨诺斯搜集资料，知道还有一颗无限宝石被送往收藏家的领域。于是他们（在很长时间的争论之后）决定，前往知无领域，阻止萨诺斯。但他们似乎因为某些原因飞了很久（“我没偷偷改航线！”名叫火箭的兔子大声反驳同伴的控诉）。
讲述的过程中，他的伙伴们一刻不停地在插嘴，直到最后。
“我们来晚了一步，他没拿到宝石，于是毁了一切。然后他…带走了卡魔拉。我们没救下她。”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眼睛里只剩下怒火。托尔将心比心，若有一天洛基在他面前被人夺走，他不知道自己能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自认并不一定能比彼得更理智。
曼蒂斯拍了拍星爵的肩膀，对托尔说：“他带着她进了虫洞，我们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去哪了。”
“他现在拿到几块宝石了？”托尔问。
“我是格鲁特！”格鲁特说。
“两块？”托尔看向格鲁特。
火箭跳了出来：“你能听懂他说话？”
“嗯，我在学校学过。”托尔回答。他脑子里想的还是无限宝石的事情。
接着，托尔大致给他们讲了一下他对无限宝石的全部了解。
最后他总结道：“我们目前已知位置的无限宝石有五块，地球上有三块，他拿到了山达尔星的一块，那另一块…”如果不是阿斯加德宝库里的宇宙魔方，就是那个他跟洛基都没找到的灵魂宝石。
这时星爵沙哑的声音传来：“卡魔拉来之前一直在跟我说，如果她被萨诺斯抓住了，就杀了她。”
“那，”星爵的话正是个恰到好处的提示，托尔思考了一下，沉声说：“这样一来，很可能是卡魔拉知道了最后一块宝石的所在地，萨诺斯需要她带他去取得灵魂宝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萨诺斯即将得到第三块无限宝石，而其他三块都在地球上，”托尔看向银河护卫队的五人，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地球，加入最后的战斗？”
-地球。-
*
洛基直接把昆式战斗机降落在上西区中央公园里，人们在飞行器卷起的剧烈气流里四散躲开。但此时此刻，连班纳博士也没时间去关注他们降落在什么地方或者给人们带来什么影响，因为——
一个巨大的、直径比世贸中心大楼还要高的环形飞行器，正在他们的注目之下，一点一点升至空中，飞离地球。
“谁来告诉我，我们这次的麻烦已经结束了。”班纳博士喃喃道。
“我猜这一切是刚刚开始…”洛基也透过窗户，盯着那个庞然大物慢慢远去。这时候他本来应该已经死了。所以他对这一切其实也完全没有头绪。
但既然来了这里，洛基还是带着班纳博士一起去了至圣所。
至尊法师不在那里。但王接待了他们，他告诉班纳和洛基，队长一行人很快就将抵达，会在复仇者基地和剩下的人会合，而在之前的一场混战之中，至尊法师被抓走，托尼要救他，于是他们都上了那艘刚刚开走的飞行器。
班纳听了他讲的这经过，表情十分复杂。他万里迢迢从别的星球回来，却跟人正好错过。洛基的确不知道这一切中间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但他很明确自己现在的下一步目标，那资料就在他口袋里呢。而他确实也并不需要知道太多，他还剩下最后的一战，泰坦星和地球两个战场，他已经为自己选好了答案。
他现在知道了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他得加快速度了。
于是他和班纳博士在至圣所门口分别，后者前往基地，而洛基则去拜访那位皮姆博士。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那个资料上写着“可缩小手提，故行踪不定”的实验室，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样从巨型蚂蚁中间穿过。实验台前有一个白发男人，洛基在他身后站定。从头至尾，没有声音，不留痕迹。他抬起手，一点点绿色的魔法从他指尖流出。
皮姆博士就这样晕了过去。洛基还好心地在他倒下的时候扶了他一把。
这很正常。普通人类、神，未装备的高科技、应用自如的魔法。既然人类小姑娘的魔法都能让托尔陷入幻境，弄晕一个区区人类，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然后，洛基哼着歌，翻了两眼实验台上的研究资料，把所有他能找到的皮姆粒子打入发射装置，带走了。
*无限战争这段有时间线更改的操作。
*生生把这段拆成两个上下章啦，为了看起来多一点（不）。的确是这一章分章很难分…所以下一章有可能会很短，也有可能会比较高能？（不存在的）看我最后分章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