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KI: Days of Future Past-14/洛基：逆转未来（未来昔日）
014/善恶轴心低配版
-伦敦。-
-至圣所。-
*
光线透过维山蒂封印的玻璃，将斑斓的光点投在木地板上。
封印之下是一个展台，玻璃罩子被施了魔法，除了至尊法师之外，没人能随意打开。
而此时此刻，至尊法师正在展台之前，沉默地凝视着里面的物品：
雷神之锤：妙尔尼尔。
洛基穿着他平常的那身衣服，但肩上多了一条红色斗篷，镶着金边。他浮空盘膝而坐，神态像是东方的苦修士。他双手在胸前结印，两道绿色带着符文的魔法能量束击中雷神之锤的玻璃罩，嘭地一下形成一个球形的魔法罩，将神器包裹起来，球面上，绿色的符文缓缓转动。
两个月前，洛基又去了卡玛泰姬。
一周前，洛基成为了至尊法师，守护伦敦的至圣所。
洛基成为了至尊法师，这听起来有点古怪。但为什么他不能呢？他拥有成为至尊法师的一切条件：魔法、博学、聪慧、责任心、古一法师的偏爱，和英式口音。
自从不久前的一次意外事件之后，他身上邪恶的部分就被转变为正义，现在，他是英雄洛基、好人洛基、中庭人的好朋友洛基、不再玩弄谎言和诡计的洛基。而同时被那个事件波及到的，还有整个阿斯加德……
洛基从雷神之锤上探测到了一丝魔力残留，最近这一阵，他一直在研究这个。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太正常。一道魔法让阿斯加德人心中的善恶转换了，英雄成为堕落者、邪恶的变好。更多人在这次事件之后昏了头脑，狂欢、纵欲、制造乱子，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服从了心里被植入的那个愿望。但洛基是他们中清醒一些的那个。也许是他的魔法给了他些微的保护，也许是在转换之前，他便是一个亦正亦邪的角色，改变了的只是正和邪所占的分量。当然，除了狭义的善恶之外，也许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被反转了……
当个好人没什么不好的。但理智还是在告诉洛基，他得把这一切推回正轨。
“哈喽法师，”一个声音从楼下传来，“你又在研究那个锤子吗？”
洛基收回魔法，飘到楼梯口，一个穿着十分嬉皮的亚洲女孩站在那里。
“泽玛*，你今天迟到了半小时。”洛基交叉手臂说，“我好歹是花钱雇你的吧。”
“那么，法师先生，您就不应该为了省钱去找大学生。”泽玛回答得理直气壮。
洛基摊摊手，说：“好吧，总之，你今天的工作是整理D类藏品。小心别摔碎什么盆盆罐罐的，总有镜子或花瓶里封印了恶灵。——哦，等会儿，我的至尊法师感应开始响了。”
泽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没有那种东西。”
“事实上，我有。”他把头发里一缕金色的摘出来，炫耀式地晃了两下，“只针对一个人的。”
“我得出趟远门，”他说着，单手在空中画圆，一个看起来十分炫酷的传送门出现在他面前，透过它能看见对面华丽的室内装潢和一片混乱的人群。泽玛赞叹地尖叫了一声，洛基前脚踏进门里，对她说：“我回来之后要看到整理好的收藏室哦。——而且是在至圣所完好无损情况下的。”
然后咻地一下，洛基和那道传送门就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
人群已经疏散了。洛基熟门熟路地开了个保护罩，以免等一会儿发生什么意外，搞塌整座大楼。
这是纽约的一所高级赌场。自从洛基从卡玛泰姬回来，就收到消息，托尔一直泡在这个地方，并且时不时地给为索科维亚事件扫尾的复仇者们添上点麻烦。
现在的托尔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雷神。他被妙尔尼尔所否定，不能再举起他的锤子，甚至自甘堕落，整日与酒精为伴。
洛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从一片狼藉的吧台翻出一瓶酒，将瓶颈往木头桌上用力一磕，玻璃应声破碎，托尔便就着参差的玻璃边缘将液体往自己嘴里倾倒。
“哦，托尔，别这样。”洛基一道魔法打过去，撞开托尔手里的酒瓶。
雷神的眼神迷茫，好像他才发现有其他人在场似的。他身体晃了两下，眯起眼睛看着洛基。
“洛基！”他怒吼着，抓起一把椅子就朝洛基扔过去，“你这个杂种！我要杀了你！”
“天，”洛基闪身躲开，同时飘到高一点的空中，“你可真是够疯的，哥哥。”
托尔又举起一张桌子扔向洛基，洛基凝聚出魔法护盾，击碎了餐桌。
“别这么激动嘛。”洛基说。
大概是由于醉酒，托尔的意识不是很清醒，他发泄一般地一拳砸在吧台上，整个吧台桌连同上面的酒架一下子坍塌，木屑弄得他自己浑身都是。他捡起碎裂的木板，接连扔向洛基，口里不断地咒骂着。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托尔，”洛基叹了口气，用护盾和传送门躲来躲去，十分自如，“试试这个。”
他说完，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接着，一个个“洛基”出现在空中，都有一模一样的外貌和衣服，把托尔包围在中间。托尔挥拳打向其中一个，幻象闪烁一下，消失了。
趁着雷神愣神的事件，另一个洛基迅速凑上前来，亲了一口托尔的胡茬。托尔回身打过去，这一个也消失了。
洛基被他逗得不行，但很快，他感觉到保护罩外有一个人影。
“哥哥，你有朋友来了。”他把魔法打开一个缺口，一架金红装甲立即飞了进来。
“兄弟，你真的不是被浩克传染了吧？伽玛射线也能传染的吗？”托尼·斯塔克的声音响起。而他很快就注意到，这里除了托尔，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你又是什么状况？你这一身…装扮，阿斯加德服装还不够奇幻吗？”他说，“别告诉我他最近发疯跟你有关系吧？”
“还真没有，”洛基说，“我也在想办法恢复这一切呢。另外，我现在也是中庭的守护者，请不要有偏见。”
他们交谈的过程中，托尔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嘴里喃喃道：“我得回去了。”
“所以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最近一直跟得了失心疯一样。”钢铁侠问。
“一道失控的魔法，我推测。”洛基说着，解开了保护罩，在钢铁侠惊讶的眼神里——应该说，惊讶的声音里，因为他打开了头盔，里面空无一人，这只是一套远程操控的战甲——托尔转过身，从高楼的窗户一跃而出。
“你在干嘛？！”托尼的声音传出来。
洛基显得镇定很多，回答：“我最近一直在寻找这道魔法的源头。只有找到施法者，才能让世界重回正轨。”
“这逻辑说得通，”托尼说，“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
洛基摇了摇头。他飘在空中，一个魔力凝成的小水晶球在他手里出现。里面显现出托尔的影像来。
“其实，我已经做了点什么。”
-阿斯加德边界-
*
托尔刷地出现在一栋小房子门口。门前站着一个绿衣的身影。
阿莫拉招了招手，托尔就听话地走向她，进了房门。看见这个，女巫笑得十分愉快。她搭上托尔的肩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接着——
“拜托，阿莫拉，暂停一下。我快吐了。”
洛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旁边，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切，被你发现了。”女巫没有太惊讶，略显扫兴地放开托尔，后者像是失去意识一样走到沙发上坐下。
“明显得就差在他脑门上盖个戳了，你的心灵控制就是这么学的？”洛基丝毫不留情面。
他们的年龄相仿，在少年时期，他们实际上相互认识。但随着罗蕾莱违反律令，被逐出阿斯加德，阿莫拉学习禁术魔法，搬出神域地带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往来了。阿莫拉穿着一条绿色短裙，身姿丰满窈窕，金色长发慵懒地散着，蓝眼睛甜蜜地看着洛基。
洛基翻了个白眼。“别对我用这招，亲爱的。”他随后扔出一道魔法，打在托尔身上，就看见他的整个脑袋被一团粉色的雾状物包裹着，浓郁得已经看不清五官了。洛基手再一握，绿色能量形成一条蛇，将粉雾吞噬殆尽。托尔晕倒在沙发上。
“你到底用了多大剂量？”看着那一团雾，洛基惊讶道。
“废话，那可是雷霆之神。控制一个中庭人连这里的十分之一都用不到。还不会被发现。”她瞪了一眼洛基，问：“既然你能解开魅惑魔法，干嘛还把他送回我这来？”
洛基又飘到空中——现在他觉得漂浮的状态似乎更利于思考。他打了个响指，屋子里的壁炉燃起了旺盛的火焰。
“你得撤销这个反转魔法。”洛基说。
“反转魔法？”阿莫拉有些疑惑，“什么反转魔法？”
洛基挑起眉毛，问：“这不是你施的魔法？我在妙尔尼尔上找到的是你的魔力痕迹。”
女巫摇了摇头。
“那，你难道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洛基又问。
“噢，”女巫了然地说，“我明白你在说什么了。几个月前发生了一点事故，但我失去了那段记忆。当我恢复意识之后，我只觉得…非常自由。”
“你看现在的你，”她又说，“你不满意你的新生活吗？”
洛基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这不一样，”他说，“我还有别的事情得干。另外…做个好人的感觉很好，就是有点…我这么说：我现在都没法变形成其他的东西了，人也好、动物也好，这多少有点无聊。”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好吧，他现在也只能说实话。成为“好人洛基”，让他把自己心里所有的忧虑都放下了。因为他不再做诡计了。对未来那场大战的焦虑、对自己出卖灵魂的记挂、对托尔和他们之间不甚清晰的情感的担忧，一切都不存在了。他像个新生儿，内心坦坦荡荡，充满幸福和正义地站在土地上。这很…自由。但事情的另一面也同样是真实的。洛基能变身成任何人或动物，只要那还是他自己。但他现在做不到了。因为他身上的可能性，和他所谓的邪恶一起烟消云散了。
做个好人从来不是他想要的。以前他这么说的时候，他没真的有机会或有能力去做一个，但现在他试过了。他决定，他会选择另一边的自由。如果他抛弃了所有的枷锁，洛基也就…不存在了。
“但如果不是你，那还能是谁？”洛基说，“我的探测不会出错。”
“你干嘛非要去改变这一切啊，我跟大王子殿下还没玩够呢。”阿莫拉故作娇嗔地说。但是洛基没理会她。好一会儿之后，阿莫拉恨恨地瞪了洛基一眼，拽过他的手，在上面用魔力画出一个标记，说：“来找我之前，我猜你没去找过我的妹妹。虽然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这事跟她肯定有关系。”
*
回到两个多月之前…
“你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罗蕾莱大吼，同时将魔法扔向对面的人。
“你的‘计划’？哈，看看你在中庭做的事情，可真是自甘堕落啊。”那里站着的正是魅惑魔女阿莫拉，她的姐姐。她躲过了那几个魔法带来的爆炸，嘲讽道。
她们在一片废弃的草场上，夜空之下，只有月亮提供照明。
“你从来都是像这样自高自大，让人恶心！”罗蕾莱叫道，她栗色的头发在魔法的效应中飘在空中，“你哪里比我强了？！”
阿莫拉也被她激起火气，回道：“随随便便就被逐出阿斯加德的人可是你，我亲爱的妹妹！”
“是吗？”罗蕾莱手中聚集起蓝色的能量，那其中包含着一种陌生的魔法，“我们来看看到底是谁！”
她打向阿莫拉，后者同时释放魔法反击。两道能量束在她们中间碰撞，一霎的寂静之后，轰然爆炸开来。那一道神秘的魔法如同诅咒，在那一刻，扫过每一个阿斯加德人的内心。
于是一切都被改变了。
*
现在：
“对，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等等——你同意了？”洛基的语调陡然拔高。
他的对面坐着罗蕾莱。魅惑魔女的妹妹同样是一位长于魔法的美人，有着与阿莫拉相似的蓝眼睛和一头栗色卷发。但这位女巫的气质似乎和以前相差很多。洛基听阿莫拉说，她之前一直靠偷盗打发时间并维持生活。但现在，她优雅而矜持，比得上阿斯加德最出挑的女神。他们面前摆着一人一份餐前沙拉。这儿是一家西餐厅。
“是啊，”她说，“我也一直在研究解除咒语的方法。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让一切复原的。”
“但这不是你施放的魔法吗？”洛基问她。
“对啊，”罗蕾莱无奈道，“但那个时候，阿莫拉的魔法跟我的打在了一起，结果我中了魔法，所有阿斯加德人也都因为我当时‘交换’的愿望而改变，只有阿莫拉，她没受魔法影响。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之后，也不再那么讨厌她了，我知道，她只不过是我的姐姐而已。”
“交换之后，我才发现这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这段时间给了我一个思考的机会，”她朝洛基眨了眨眼睛，“它解决了我的一个心病：还是做自己比较舒服。”
看来这是坏孩子们共同的糟心事：想变成“好的”。这几个月的混乱只不过是由一个渺小的愿望搞出的乌龙。圣人变成流氓、骗子成为英雄，洛基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魔法在他脑海里投射出一个影像。托尔躺在他曾经在曼哈顿的公寓的床上，睡得很熟。看来阿莫拉履行了她的诺言。如果说成为一个像雷神一样的英雄让洛基明白了什么比“做自己最好”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知道了从前托尔是如何看待他的。因为现在，那不需要依靠猜测或者共情，而是直接从他心里、他自己产生出来的情感，那叫做——托尔是他的责任。所以他会永远为了他好。
洛基垂着眸子喝了一口葡萄酒。他说：“好吧，那看来我是白来了。”
“那倒不是，”罗蕾莱说，“你帮我一起的话，等我们吃完饭之后就可以解除这个失控的魔法了，我一个人的魔力不太足够。”
“你应该庆幸你是现在跟我吃的这顿饭，”她笑了笑，“要不然的话，这一餐肯定是你来请客。”
*这章可能看起来不知所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啥。本章下章都有奇葩番外性质，因为这两年里基本只有两个事情要搞。
*前一阵正巧在书店看见了新的那本蜘蛛侠和洛基的漫画，遂买（这本里面小虫超可爱…XD）。里面基做了至尊法师之后助手小姐姐就是这个名字啦，我自己翻译的，不知道官翻如何。
*这两年的内容写完之后就进入诸神黄昏和无限战争，就是要开始收尾啦～目测二十章左右。前面埋了一堆歪歪扭扭的伏笔，该慢慢拔了，有没有小伙伴来猜一猜结局呀～